“长得漂漂亮亮的,为什么不去选港姐?”
“港姐早就没人看了。”
“新闻也没人看了。
01 所谓监管,其实就是没人管
香港社会福利署(以下简称“社署”)因残疾院舍床位严重不足,为节省大笔经费,也为转移责任,将残疾院舍外判给私人机构经营。而申请入住院舍平均需排队8-16年(社署官网说是7-8年,实际15年起),等不了又住不起高端院舍的申请者,只能入住条件恶劣的私人院舍。
地处红磡的残疾院舍“彩桥之家”,为节省成本,八十几个院友只配备了2名看护,人手配备严重不足,院舍卫生条件恶劣(死老鼠也没人清理),购买过期食品给院友食用。看护为图省事,秋天的清晨也将老年院友手脚绑在轮椅上,推到天台集体裸体冲凉,而丝毫不考虑他们的尊严及是否会着凉。
除了人手不足、卫生条件恶劣,这里还频发虐待案件,智力障碍男青年明仔因躲在床底,被女看护用订书机钉手臂。明仔看到院长章剑华(林保怡 饰)在办公室性侵智力障碍少女黄小铃(梁雍婷 饰),被院长发现后绑在杂物间,最后跳楼自杀。
仅八十几个院友的“彩桥之家”,半年内就死了六个院友。
但即便虐待、性侵及投诉频发,多年来却没有任何一家私人残疾院舍被社署取消豁免证明书资格。而外判院舍、监管不力、对院舍不法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的社署,最后也没被问责(至少影片中没交代)。而A1新闻社侦查组主管说的“指责整个制度”,更是水中望月。
02 院长性侵智障少女
“其实善,未必有善报,恶,未必有恶报。”
“彩桥之家”院长章剑华因涉嫌性侵智力障碍少女黄小铃,被带到警署调查时,淡淡地说,“其实这种事(性侵指控)也不是第一次了”。
律政司代表律师对A1新闻社侦查组记者凌晓琪(余香凝 饰)说,“之前章建华性侵弱智少女的案件都庭外和解了,你觉得很离谱吗?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,将来还会继续发生。”
是的,发生了多次,但章剑华每次都能在辩护律师帮助下顺利脱身。
黄小铃被章剑华性侵后,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(PTSD)。而律政司基于医生建议及被害人健康考虑,最终取消了对章剑华的指控。
有时候,基于保护被害人而撤销控诉及“宁纵勿枉”“疑点利益归于被告”的司法制度,是施害者的幸运,却是被害者和社会的不幸。
03 装傻要比神志清楚好过
“有没考虑过换一家院舍?”
“家家都是一样的。到时你看到我快死的时候,千万不要救我。”
神志清楚却装傻的院友通伯(姜大卫 饰)说,每家院舍都一样,在“彩桥之家”的日子,装傻要比神志清楚好过。
A1新闻社记者凌晓琪,通过假扮通伯孙女潜入“彩桥之家”卧底,揭露残疾院舍性侵、虐待等黑幕。
最后社署迫于舆论压力,不得不取消“彩桥之家”的豁免证明书,近80个院友被赶出,无家可归。而揭开黑幕的凌晓琪,反而成了这些院友眼中的仇人。
“行善未必有好报,作恶未必有恶报。”
白日之下,黑暗不息。朗朗乾坤,罪恶不止。
片尾凌晓琪一路开车,从阴雨连绵到艳阳高照,呼应了影片海报的主题——“白日之下 天终会亮”,也寓意希望在明天?
04 近在咫尺的孤独死
老龄化的日本,独居老人孤独死的案例频发。老龄化的香港,被家庭、社会抛弃在养老院的孤独死案例也不在少数。
如今中国大陆独居人口几个亿(独居老年人及异地工作独居的中青年),加上城市里人情淡漠,住上几年,很多人都不知道隔壁、楼上楼下是男是女。真要发生什么事,意外死亡、孤独死的也不会在少数。
大约十年前,曾经有个年轻朋友独自住在某二线城市市区的小区高层住宅。某个周末,洗完澡后发现门锁坏了,出不来,也没带手机,白天呼救小区里没人听到,直到深夜呼救才被人听到,获救时已经在浴室待了近十个小时。
所以,孤独死不是遥不可及的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,而是不远的将来甚至当下,很多人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。
获奖记录:第60届台北金马影展:金马奖 最佳女主角(提名)余香凝
金马奖 最佳男配角(提名)林保怡金马奖 最佳女配角(提名)梁雍婷
第42届香港电影金像奖:最佳女主角:余香凝最佳男配角:姜大卫最佳女配角:梁雍婷
推荐指数:4星
(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“风清不扬”)